《青年世代》:科幻是让思想延展到未来的一种方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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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丹 | 来源:澎湃新闻

《青年世代》是九零后作家李佳蓬的长篇科幻小说,2221年,也就是两百年之后,超级人工智能降临,世界面临着一场迫在眉睫的大战,主人公好友离奇死亡,主人公通过参选议员,追查真相。在小说的最后,主人公进行着无比艰难的抉择。

最近,《青年世代》新书分享会在京举行。这本书的作家李佳蓬、作家邓安庆、评论家行超和读者进行了分享。

活动现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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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更感兴趣的是死后的时间”

《青年世代》讲的是一个未来故事,写的是青年世界。在世纪末转换过程中,所有人对未来有一种狂想,有一种对未知的兴奋,有一种特别欣喜的时代气氛。对此,嘉宾首先探讨了各自对于未来的想象,和未来观念的思考。

作者李佳蓬把未来分成短期和长期两个部分,短期的未来是可以预见到的,是二三十年内的状态,很多东西是可以被预见的;长期的未来则是另外一个概念,就是人类几百年、几千年,或者几万、几亿年之后会发生什么,是更遥远的未来。

“我更感兴趣的是死后的时间,因为活着的时间我可以见证许多变化,所以想象起来并不难,并不虚无缥缈。但是我死亡之后的世界是无法见证的。因此去体会、畅想那时的世界,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,相当于是我生命的延长,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去写科幻的原因。科幻是让你的思想延展到未来的一种方式,通过这样的想象,我们的生命被无限扩张,我们仿佛变成了一个活在几百年之后、几千年之后的人了。”李佳蓬说。

邓安庆则从反面思考,与未来对应的一个词是“过去”。80后这一代经历了从没有互联网,封闭、闭塞的时间点,到一个全球的可以连通的时间点;90后一出生,就有智能手机,就有互联网,有未来感。“他们的未来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,我们是有断裂感的,是从完全没有到突然有的时代,他们是从有到有更多的时代,是一个量变的过程,我们是一个质变的过程。”

因此邓安庆认为,未来包含一个质变的过程,突然之间有一个决定性的发明,或者科技技术的进步,把我们这个时代转变,是从零到一的过程。还有一个是量变,比如手机软件或者功能改进了,是从一到多的过程。《青年世代》这本书写的是一个量变时代的科幻小说,其中的两百年只是一个时间概念,小说中畅想的未来是我们在当下的社会中完全可以找到对应的事物。它推定科幻的未来,是处于量变的时间节点上。

李佳蓬回忆了个人写作经历,他坦言自己并非科班出身,学习背景是理科,《青年世代》是把一个即兴的想法付诸现实了。有三重因素对他的写作起到推动作用,“第一,我在工作中对事物的观察,对我写作有很大的帮助,因为投资相关的工作与文学有互通性。两者都通过独特的视角去观察、理解一些表象,得出不一样的认知,并转换可说服的结论或内容;第二,从性格上来讲,我是一个比较喜欢表达的人,大学时,我参加话剧、辩论和表演等,小说是我表达的一个途径。第三,我是一个喜欢科学的人,小的时候看过很多科学的作品,包括科幻电影、科幻小说,这些都是我的创作源泉。”

AI的未来何去何从?

随后,三位嘉宾从文本出发,展开了对于人工智能的探讨。

李佳蓬认为,在展开话题之前,他首先要把AI分成小说里的AI和现实里的AI:“小说里的AI没有不能干的事,全知全能,只手遮天,控制世界,但是现实世界里面它还是一个基于各种场景下应用,可以让我们能进一步加强工作效率,生活更便捷,比如说自动驾驶、自动医疗影像诊断、人脸识别这些。这些应用跟小说里的AI差得非常远。”他个人的思考认为, AI会发展成通用型的AI,或者一个自我有意识的生命存在,但是存在以后究竟是善还是恶,没有办法定性。他希望AI与人类的相处,是想追求跟宇宙中其他生命的团结,融入其他生命,自由地去往宇宙的深处去飞跃。

邓安庆也认为,现实中的一种AI是很弱小的,如果没有AI,人类还是一定能生存,因此目前AI还没有到被视为危险程度。其中最核心的是人的隐私问题,“现在有一个趋势就是,年轻人越来越不在乎他们的隐私了,信息都被贩卖了,都觉得无所谓了,这些东西我也保护不了。与其说是AI的问题,最后还是回归到人,人何以为人?AI像一个镜子一样,会给出人更多更复杂的一个面向,人性的问题,不管是关于未来、关于当下、关于历史都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。”

中国科幻小说新局面

从世界范围内如何看待中国科幻小说,嘉宾对其发展方向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期待。

邓安庆认为,科幻小说最主要是看看构思,文笔可以不用太严格,只要能干净准确描述一个事物。“对于科幻小说,如果我看到作品所构建的世界,有非常丰富的细节,有非常生动的描写,比如说他们穿什么材质的衣服,或者他们的工具是什么样的,靠什么动力来发动。他们是什么样的传媒,他们说话的语言是什么音节,包括他们所使用的交通工具,是怎么去支付。这些东西它用一种非常准确的语言去描述,我会觉得很迷人,创造了一个庞大的世界让我们进去探索,有所期待。”

李佳蓬由于学习数学和理科的背景,要求科幻小说或者悬疑侦探类小说,首先要逻辑自洽,剧情不能出任何的bug,“在这一点上,我创作这本小说还是有优势的,学数学出身,各种设定都是尽量要求。”说到科幻小说的现状,他提出目前科幻小说还是科班出身的人在写,需要一些不同背景的人来把大家的知识集中到一起去创作科幻文学,只有这样,才能把逻辑完整性做得更好,提高可读性,引人思考。他还提出,国内很多科幻小说还是一种是纯硬科幻,一种是偏奇幻,他希望能更多关注社会科幻,想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如何演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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