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才能有效的缩小贫富差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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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史上还真有一个有效的政策:摊丁入亩。

卢麒元老师曾讲过:历史上的变法,总结起来都是 4 个字——核田归税。

古代的税收方式,通常在大类上可分为两种:人头税、土地税。

《雍正王朝》是部神剧,大家耳熟能详的「清朝版房地产税——摊丁入亩」,就是这个剧普及的。

《雍正王朝》是刘和平以二月河的小说《雍正皇帝》为蓝本改出来的,刘和平多牛逼,不用我多讲,另一部神剧——《大明王朝 1566》,也是出自他的手笔,说他对政治历史、官场人心的拿捏,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,一点毛病没有。

虽说是历史剧,但毕竟是剧,编剧为了让故事更精彩,加了诸多演义的成分,所以不能当正史看,但丝毫不影响它启发你「知兴替」。

在电视剧《雍正王朝》中,雍正皇帝的改革,最主要的是以下几个方面:

摊丁入亩;

士绅一体当差、一体纳粮;

整顿旗务。

此外,当雍正还是四阿哥的时候,曾主持过追缴国库欠款,由于阻碍太大,没搞成。

后来当了皇帝,大权在握,恰逢西北战事吃紧,就又追了一次,这回可狠了,不还钱就抄家,曹雪芹家就是这么没落的,咱们就从这儿讲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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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的老爹——康熙,也是一位文治武功都牛逼轰轰的皇帝,但他治下过于宽容,以至于王公大臣们都很放飞,有事没事就跟国库借钱,当老赖。

因为讲仁义嘛,康熙就一直没管。

但国库的钱又不是美联储印的,到了康熙晚年,黄河泛滥,几百万人流离失所,国库亏空白银达一千二百万两,赈灾钱都发不出来。

怎么办?

追缴呗!

此时还是四阿哥的胤禛,扛起了这份得罪人的差事,他的人形外挂邬思道,给欠钱的官员做了个合并同类项——将欠钱官员分为三类:

1)穷,还不起!

2)功,有资历,喜欢讲道理扯大局,但你拿他没办法;

3)贪,这类人只晓得捞钱,哪管国弱民贫,他们从国库借钱,转手就放高利贷,空手套白狼。

并得出结论:由于前两类人的欠款难以追回,第三类人必然是攀扯抵赖,有钱不还。

后来形势发展果如邬外挂所料,那帮人把穷臣、功臣推在前面。

最典型的就是魏东亭,这个老头是康熙的家奴兼玩伴,而且是为了招待康熙南巡,才欠下的钱,既是功臣又是穷臣,正好被扯出来作大旗。

这种典型人物,下场越凄惨,就越能搅局——魏东亭四处求人无果后上吊自杀了,正中那些贪官们的下怀,一个个慷慨激昂:「苛政,逼得大家要么上吊自杀,要么倾家荡产!」

这些人是都没钱吗?

是都为国家立过大功吗?

借钱都有正当用途吗?

当然不是!但他们就是这么狡猾,又有倒霉太子给他们挡拆,所以胤禛没搞定。

康熙是怎么处理的呢?

他先是安抚了穷臣——可缓;

再是安抚了功臣、借款有正当用途的能臣——大内替你还了。

接着点出了三个人名:「桑佩、图伦申、邓元芳,你们三个人欠的钱,还了吗?」

桑佩:「微臣等正在想方设法,凑钱还款。」

康熙:「可恶,你们还要借款还钱?桑佩,你借户部 10 万两银子,到民间放高利贷,每月坐收五千两,这些年,你也捞够了吧!图伦申、邓元芳,你二人挪借国库的钱,又利用漕运的船做买卖,每一次进项都在万两以上,是不是?」

听康熙发完飙,胤禛才恍然大悟——哎哟,被坏人带了节奏。

所以,住老破小的退休老人怎么办?高位接盘的打工人怎么办?

很难办吗?

不难办!

不交税的,无非是交不起和不想交。

交不起的,缓交、退税,房贷+个税也可以抵扣,国家要鼓励劳动,自然不会让这些人吃亏。

不想交的,那也没啥好说的,暴力机器伺候,住监狱不用交税。

但是你看,现实中是不是有很多不想交的,把交不起的推到台前去作文章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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摊丁入亩是历史公认的良法美政,历史意义重大。

因为这是触及国本的改革,解决的是,应该向谁收税的问题。

税收,自古以来就是两种分类:劳动税;资产税。

一般,王朝建立之初收的都是劳动税(人头税)。

这是因为:

1)人少地多。

你一收土地税,他就不种地了,所以王朝建立之初,为了恢复生产,一般先不征土地税。

2)人口普查比较容易,但土地登记很困难。

历代中原王朝中,汉人政权基本都有完善的户籍登记制度,比如明朝的里甲制,在洪武 4 年就搞成了,非常细致。

但土地核查可没那么容易,一来是缺乏勘察土地的专业人才,田地又不总是方方正正的,有各种形状,而且差异极大,比如肥地和贫地的差异,玉米地和稻田的差异。

那时候文盲遍地,识字的都没几个,更没有大数据互联网,要掌握全国的土地行情,太难了。

二来是王朝建立之初,根基未稳,皇权不能下县,乡绅势力盘根错节,对于地主富农,皇帝倾向于拉拢而许其免税特权。

以朱元璋之能干,也要到建国十多年后的洪武十四年,才得以逐渐推动核田。

朱元璋是谁?那可是开局一只碗,一路摸爬滚打,才进化成九五之尊的高质量皇帝,他杀伐果断,功臣、贪官,莫不杀得人头滚滚。

他还把军队开到地方上去搞人口和土地的核查勘验,也前后花了十几年才勉强搞出个大概,可见阻力之大,并不是键政学家们所能想象的。

总之,中央政权对地方的控制不强的时候,土地税就很难收上来,国库支用,主要靠人头税和劳动税,全压在平头百姓身上。

当时的老百姓,主要承担的是丁役和杂派,也就是出工出力,参与政府基建,但政府不给工钱,丁口还要自备口粮。

这样一来,普通人家里:

少掉一个劳动力(-1);

少掉一份口粮(-1);

家里缺少劳动力,口粮不够,就要花钱买(-1)。

抽丁制度,让平民的财产-3,而地主官绅,则不交税,长此以往,贫富差距越拉越大。

碰上灾年,平民为了活命,要么卖地;要么抵押土地向地主借高利贷,最终失地,结局都是土地越来越向地主集中。

朝廷一旦出现财政问题,再向贫民加税,贫民不堪重负,矛盾就爆发了,历史就会进入土地兼并 ➯ 农民起义的治乱循环。

所以历史上的中兴之主,都会在某个关键的节骨眼上厉行变法,把人头税、劳动税,逐渐变革为土地税、财产税。

历史上的变法,总结起来都是 4 个字——核田归税!

——卢麒元。

改成了的,王朝中兴;

没改的,或没改成的,王朝灭亡。

商鞅搞成了,秦出六国,一统天下;

王安石没搞成,北宋灭亡;

张居正改了一半,明王朝续命 50 年;

雍正也改了一半,才有康雍乾的盛世光景。

《雍正王朝》把」摊丁入亩」这段剧情安排在 31-32 集,以李卫在江苏搞试点,地主豪绅绞尽脑汁拆台为主线,精彩巧妙地描述了改革派和既得利益者之间的斗法。

其实刘和平在第 4 集已经做了铺垫,当时还是四阿哥的胤禛从垄断盐商那儿收了一大笔罚款,回京向康熙交差。

康熙对他一通感慨:「黄河泛滥,国用不足,可报上来的土地逐年减少,税收也是年年减少!」

胤禛:「士绅不用纳税,就拼命买地,小户人家,因为人多地少,付不起丁税,也就甘愿卖了土地去当佃户,这样一来,土地年年兼并,贫富日益不均,而税收却年年减少。仅此一弊,朝廷已不堪其忧!」

康熙:「朕几次想丈量全国的土地,按土地收税,可层层报上来的数字,都是假的!」

康熙想干但没干成的事,中国历史上第一肝帝——雍正,说干就干,特派李卫到江苏试点。

但反派也不是吃素的,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予以阻挠。

第一招就是抢占舆论阵地。

他们雇佣黑心文人,用老百姓听不懂的行业黑话忽悠人,使得不明真相的瓜众以为,在江苏搞试点的李卫,是替皇帝搜刮钱财来的。

李卫则见招拆招,他深知,打舆论战,须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,他先是用大白话,把摊丁入亩向老百姓解释清楚了:

你们都听了,本大人奉皇上的旨意,免了江苏百姓的人头税,本告示张贴之日起,不管你家里有多少人,每人每年二钱银子的丁税,就不交了。

这丁税都去哪了呢?都到田地里去了,以后每亩田加收二钱银子的丁税,田多的多交,田少的少交,没田的不交,这就叫摊丁入亩。

本大人知道,这样一来,那些田多的,就会不高兴,就会变着法的不交我这个税,那好,咱们就斗斗看!

光说清楚还不够,他又使出了洗脑广告大法,让乞丐到处传唱莲花落,向底层老百姓宣传新政的好处,夺回了舆论阵地。

第一回合,江苏的地主豪绅完败,但他们马上就祭出了第二招——集体出售田地。

他们也不是真的要卖,现实中也没人敢买。他们只是钻法律空子,因为大清法条规定,田地买卖期间,可以不交税,以此来要挟李卫:

哎呀李大人呐,既然是试行,咱也试了,就说不行,不就行了?

你就回复皇上,说新政虽好,无奈时机还不成熟!

李卫是怎么反击的呢?

在《雍正王朝》中,李卫既是雍正的头号心腹,也是头号干臣,剧中人精扎堆,李卫也至少能排进前三,仅次于人形外挂邬思道,帝腹蛔虫张廷玉,即使心机大 boy 图里琛,也稍逊于他。

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富贵是哪来的,所以从不骑墙,而且城府极深,能几十年如一日地装不识字,试问几个人能做到?

李卫整活,向来是剑走偏锋,不仅效果拔群,还贡献了剧中的大部分笑料。

就说这摊丁入亩,傻子才跟反派辩论什么叫「试行」,什么叫「时机」。

反派是想听你辩论么?你口灿莲花,打赢了嘴仗,他们就老老实实遵守摊丁入亩了?

但凡你开始正面接战,就他娘地中计了。

李卫才不理他什么试了不行,时机不对的鬼话,他只知道两件事:

第一,摊丁入亩是皇帝的意志,搞得成要搞,搞不成也要搞;

第二,反派那些王八蛋,没一个屁股是干净的,抓住小辫子,事就好办了。

所以搞什么辩论,都不如翻™的案底!

反腐打黑套餐走一波,地方势力要么站到自己这边辅助新政,要么就地双规。这一招,古往今来,屡试不爽。

果然,只要一揭老底,反派全蔫了,被李卫一个拿捏,让干嘛就干嘛,乖得不要不要的,效果好得出奇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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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讲核田归税和摊丁入亩时,已经提到,贫富分化和土地兼并的源头,是封建士绅的免税特权。

古代士绅的范围很广,可以是在职或已退休的官员,也可以是取得功名但尚未做官的读书人。

这个群体,数量虽然不多,但掌握着大量社会财富,还有诸多特权,其中一项就是可以 「不当差、不纳粮」。

他们不纳税,国家的财政开支就全部都压在平民身上,贫富日益分化,灾荒年月一来,贫民要么贱卖土地,要么借高利贷,最终的结果都是土地兼并。

大家都知道,清朝的前任——明朝,就是亡于农民起义,农民为什么要起义?

说白了,就是活不下去了,农民没有土地,还要承担繁重的赋役,能活下去就有鬼了。

封建地主垄断土地却不交税,不断扩大田庄还向上瞒报,所以康熙才会说,土地年年减少,税收年年减少,层层上报的数字,也都是假的。

各位可以翻翻明朝各年间户部统计的田地数据,每年的负增长简直是触目惊心,这样搞,财政哪有不崩溃的?

士绅免税+土地兼并,摧毁了明朝的财政结构,使他像一个丧失造血能力的病人,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能使他失血而亡,这才给了清朝入关的机会。

清朝的中兴之主怎么可能不懂这个道理,于是雍正打算向士绅特权开刀,命田文镜在河南试行士绅一体当差,一体纳粮。

田文镜也是科举士绅出身,但这个人吧,打小就有点心理扭曲,他仇恨特权,以前当地方官的时候,但凡处置官司,不管有理没理,只要你是富人,就判你输。

他这么干,肯定到处得罪人,蒙雍正特别拔擢,才成为心腹,自然感念知遇之恩,报以一腔孤忠。

田文镜其人,优势是刚直、勤政、廉洁,而且从不结党,所以雍正对他是绝对信任,他搞起事来,也没有李卫那么多花花肠子,就是直来直去!

黄河发大水,官府征集劳动力修堤,士绅们自恃特权,不参加劳动。田文镜大怒:「田地是他们多,家财是他们大,修堤他们不来,那就让黄河水淹过去,看谁损失大!」

后来,田文镜直接派兵用鞭子抽着这些人去修堤,仍然抗拒的,就地革去功名。

听着是解气,但士绅阶层最擅长的就是整口活,抢占舆论高地,先是跟你扯淡,扯淡你不听,就堵门。

田文镜的门就被堵了,还被威胁罢考乡试。

也不知道这些人咋想的,你罢考很吓人?难道不是便宜了其他省份的考生?

这些人参加科举公考,是为了服务人民吗?

当然不是!人家就是奔着特权去的,你把特权撸了,他可不就迷茫了么?

当然了,他们还有狠招,就是结党串联,去堵皇帝的门。

历朝历代的皇帝,最怕的就是文官堵门,轻易打不得也骂不得,因为舆论都被文官集团把持着,他们平时干的活就是职业撕逼,和他们对骂,你不被口水淹死也会烦死。

气不过要打? 万一真打死几个,人家是诤臣、直臣,是魏征再世,你是暴君、昏君,是桀纣当道,说不定还要给你编上黄段子,使劲抹黑。

雍正怕这个么?晚年是真怕,怕史书瞎写,怕民间瞎传。

但推行新政的关口,他可一点没怂,回击得有理有据又有节。

他先让乾小四和刘墨林走访调查了河南的民生民情,汇总成报告,当众公布——你们不是说田文镜是酷吏么,看看他的政绩:

田上任前,河南粮价约 5-6.5 钱,上任后,接连下跌,最贵的时候 4.5 钱,便宜的时候,只有 3.7 钱甚至 3.4 钱。

其他民生所需的生活物资,价格也都降了一半。

咳咳,房价也跌了不少。

这就是说,田文镜上任后,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负担显著地下降了。

基建也搞得很好,田文镜主持修建的黄河大堤竣工后,河南再也没发过大水。

什么叫国计民生?那些官员难道不懂?

他们懂,但他们不管,你撸他们的特权,就是刨他们祖坟,他们又搬出「成例」、「祖制」,打法理牌:

皇上,您让田文镜在河南试行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,本就是不可行之政,否则为什么要试行?

士绅不当差不纳粮,是千百年来的成例,请皇上遵守祖制,取消弊政,如此则天下太平。

雍正都被气笑了,直接对他们展开无双嘲讽:
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

凭你们也配谈天下太平?

国库空虚,百姓独担赋税,朝廷连赈灾的钱都拿不出来。

可士绅们呢?田是他们的多,差役一点也不当,赋税是一文也不交,任凭国弱民穷! 这样的成例,这样的祖制,难道不应该改吗?

士绅们则以舆论威胁相还击:

皇上,您这样做,难道不怕留下千秋骂名吗?

然后雍正说了全剧最热血的一段话——老子不怕:

你们不要忘了,朕不是明朝的万历,朕是当了 45 年皇阿哥,水里进火里出,六部办差,外省民间闯荡出来的铁骨头,硬汉子!

你们读的书,朕全读了,你们没读的书,朕也都读过,当年在黄河,朕在洪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我都没怕过,我还怕你们把朕给淹了?

史书是谁写的?

是人民写的!

不信你看,现在的历史书里,到底是谁,在千秋万代留下了骂名!

04

满洲八旗入关建立清朝之后,那些旗人的后代们,仗着投胎技术,基本已脱离了劳动一线,一天天的,不是提笼架鸟,就是走马斗鸡,休休闲闲吃国家,吃百姓。

雍正觉得这样下去不行,他认为旗人应该自食其力,遂开始整顿旗务:

酗酒、赌博、斗蛐蛐、斗蝈蝈,不会骑马不会射箭,还不想做工,不要务农,按月领粮米,还要聚在一起造谣生事,这就是我们旗人!

旗务要整顿,旗人再不能游手好闲,靠国家来养活他们。

在营的,天天要操练,不在营的,由户部拨给田土,总之,一定要自耕自种自给。

当时的旗人是贵族,汉臣不好处理,于是交由宗室亲王老八来拟章程。

老八这个人,先是跟太子斗,太子垮了又跟胤禛斗,每次都是眼看着要占上风的时候又瞬间垮台,所以落下了扭曲的心理大病。

他到死都没有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,他总觉得,是手段不够高明,心思不够缜密,所以才会棋差一着。

实际上,是他没有大局观,不知道康熙老爷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他以为皇位争夺战,就是把自己搞得香香的,把对手搞得臭臭的。

殊不知,康熙要的继承人,是不在乎声名私利,一心一意为大清江山干实事的皇帝。

可以说,正是他的机关算尽,把康熙爷对他的好感给败干净了。

这人到最后都没领会这点,所以当雍正让他主导旗务整顿时,作为贵族势力的代表,他又跳出来给历史添堵:

臣等和宗人府各旗佐领议了一天,大家的意见是,这件事难处太多。

此事早在圣祖爷时就曾议过,当时,圣祖爷说兴一利不如去一弊,增一事不如省一事,自古咱们满人都是以游猎为本,耕地种田本是汉人的事,倘若将旗人聚在一起,叫他们自耕自种,恐怕会出现许多麻烦。

既然圣祖爷有遗训在先,此时若更改,恐有伤皇上您的仁孝之名。

再说,这件事执行起来,恐怕也难见成效。

你看,这种春秋式的辩论技巧,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?

用现在的话讲,就是:政策是好的,但执行起来难度太大,麻烦太多,效果肯定也不会好,不如算了吧。

总之就是干啥啥不行,拆台第一名!

雍正转头又问隆科多:「旗人该不该自食其力?」

隆科多这孬货,冷板凳坐了十几年,自以为是投机专家,其实早已陷入了路径依赖——在作死的路上,越走越远。

他说道:「任何人都应该自食其力,但是满人游猎,汉人耕种,各有谋生之道,先帝都没改,肯定有他的道理。」

你看,道理都认,但说一千道一万,就是不想配合。

房地产税难道不该征收吗?

该收,BUT:

征收难度太大,这里头可有五方博弈呢,征收成本一定很高。

同意征收,但是不能压在底层百姓身上呀,你让那些高资产但低收入的人怎么办?

征收的效果不会好的,想打压房价,就是一套免征,多套重征,这会让有钱人抛售房子,造成房价暴跌,最终收不上多少钱,反而失去了土地财政; 想开辟税源,必然是普遍征收,但这样又会在民间引起巨大的反弹。

不同的时代,相同的嘴脸。

这种言论,你没法正面刚,也无需刚正面,因为人家就不是来讲理的,而是来拆台的。

要不然,老八和隆科多既然认同旗人该自食其力,就应积极想办法让他们自食其力,而不是讲难点、扯麻烦,拒绝新政。

雍正当然也没空和他们理论,只是对张廷玉吐槽:

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他们还处处墨守成规,不愿意改革,这样下去,可怎么得了。

他们动不动就拿先帝的话来阻挠新政,他们怎么知道,先帝最大的遗愿,就是让朕匡扶他的决失,使国家富强起来。

田多的人反对摊丁入亩,官绅们反对一体当差一体纳粮,现在旗人又反对自食其力,在这个时候,朕要是稍一软弱,新政就会前功尽弃。

也就是雍正这样的皇帝,不愧是「硬汉子,铁骨头」,要是换个人,真很难扛得住。

乾隆后来就放弃了新政,他沽名钓誉,想在文人的书里博个好名声,结果士绅利用特权,又使清朝走入了土地兼并➯农民起义的历史循环。

在任何时代,改革的阻力都是巨大的。

他们为什么拒绝改革?

因为他们太清楚,他们的利益来自于旧的系统,旧的规则,所以他们要想尽一切办法,不让改变发生。

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,诸君不可不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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